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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沈沐清景承煜 > 第二十一章 遇刺
 
景承煜“嗤”的冷笑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大胆色,原来也是贪生怕死的。”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有心嘲笑她,沈沐清有些压不住火了。

到底是谁引来了刺客,还不是他!

要不然她又何必受这惊吓。

正要好好与他理论一二,却看到景承煜身后,有个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提着剑一步步向他靠过来。

“小心。”沈沐清的心又悬了起来。

景承煜绷着脸没有回头,不知为何略犹豫了一瞬,那一瞬后被黑衣人得了手,一剑刺入他肋下。

沈沐清惊愣的睁大眼睛。

刺客得手,没等抽出剑,景承煜已徒手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你……你受伤了。”沈沐清回过神,太过惊吓以至于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即便满心恐惧,却仍硬撑着靠近他身前,抽出那方白帕子,替他把伤口堵住。

鲜血很快就把白帕染红。

景承煜的侍卫也把余下的刺客大致处理干净,听闻侯爷受伤,迅即赶了过来。

“我没事。”景承煜咬着牙关说道,“刺客都收拾干净了吗?”

侍卫首领莫玄应道,“有个头目逃了。”

“追,无论如何要把此人拿下。”景承煜果决下令。

沈沐清昏头昏脑的,都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寺院的。

没多久,卫良允就听说了她遇刺的事。

他身为护花侍卫,这可是天大失职。于是不免事后凿补的跑出来,“谁呀,是谁敢欺负我罩着的人?”

一扫眼,就看到了跟着沈沐清进到寺院的景承煜,没搞清状况,脑袋一热,扯开玉骨折扇就扑了上去。

景承煜当即便感觉到对方内力的强大,邪眸一寒,一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挺剑迎敌。

两人稀里糊涂便斗了四五招。

“快住手。卫良允,你是不是缺脑子,干嘛不问清楚就动手?”沈沐清气的直扶额,好歹拦下了他们两个人。

卫良允眨巴眨巴眼,“啊?整错了?他不是刺客啊?”

“刺你个头啊。”沈沐清“啪”的打落他手中支棱的扇子,转头询问景承煜,“侯爷,你没事吧?”

景承煜目光锁定在卫良允身上,略扬下颌,“他是谁?”

“他是我扈从,这里有些问题,还请侯爷多担待。”沈沐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卫良允是傻子。

卫良允被当众污蔑,当下有些不乐意,想要辩解,沈沐清一记冷眼扫过来,他悻悻的闭了嘴。

替景承煜处理伤口的事,自然又落到了沈沐清身上。

说也奇怪,自从她感觉自己突然掌握医术后,短短几日竟然经手了三桩医案。

还好,景承煜的伤处只在皮外,不及内脏,缝补包扎后,已无大碍。

嘱托他的侍卫按方抓药后,沈沐清离开了景承煜的房间。

先去母亲房里看了看,夏秋精神好转,仍在安睡中,对外间的事并无察觉。

她稍稍放心,转身又去了卫良允的房间。

卫良允似对她方才的污蔑之语耿耿于怀,见她进屋一扭头别开脸,故意不理她。

“还在为我方才的话生气啊?”沈沐清笑着站到他面前。

“去去去,我是傻子,你干啥要上杆子跟傻子说话。”他耍脾气的抱紧胳膊,又把脸扭到另一边。

“真小气。”沈沐清轻嗔一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方才那是在救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呀,不过就是个长得人五人六的小白脸吗!咋的,看他长得比我好看,你就向着他欺负我呀。忒没良心了吧。亏我还一门心思的担心你。”卫良允嘟嘟囔囔满腹牢骚。

沈沐清被他气乐了,一按他的肩,声音幽淡低沉道,“他是刚刚接位的震北侯,景承煜。”

卫良允这才惊的张大了嘴巴。

景承煜虽杀伐在北疆,但这两年他冷血杀神的名号也早已在南疆之地传扬开来。

是以,他并不觉陌生,况且自从进京后,对方邪气冷僻的名号,他也常常有所耳闻,只是惊讶竟在这荒山野僻之地撞见。

他本想询问景承煜来这做什么,没等开口,沈沐清倒抢先有话问他。

一摊手亮出一枚花刻古怪的吊牌,“卫大哥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知此物来历?”

这是她方才趁乱,从一个刺客尸身上扯下来的。

明知这伙刺客是奔着景承煜来的,可她仍想打探清楚刺客真实来历,毕竟评估清楚合作伙伴身负的危险系数也是必要。倘若对方仇家多又硬,那她可要重新考虑一番了。

她这辈子的仇家只有李云轩一个,除了对付李云轩,她不想卷裹进别的麻烦中。

卫良允拿起那块吊牌,翻来覆去瞧了一阵,不甚肯定的说,“这玩意好像是军牌,看上面刻的那曲里拐弯的字,应该是羌文。你从哪搞到的?”

沈沐清没说话,明显在琢磨事。

卫良允狐疑的又问了一句,沈沐清已回了神,抓过那吊牌笑着说,“谢了。不过,这件事你知我知便好,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切记。”

说完,扭头出了门。

卫良允怔呆呆的愣在那里,半天没动。

回房后,沈沐清将纷纭事情又在脑中清理一遍。

若是羌人行刺景承煜倒也不足为奇了。他镇守北疆多年,打压羌人最甚,对方想趁他返京偷袭,也没什么可疑虑的。

只要自己和景承煜保持安全距离,这桩仇怨也不会扯到自己身上,想想,她稍安下心。

景承煜房中,莫玄按照沈沐清的嘱托熬好了药,端给景承煜服用。

看到景承煜一口气喝的涓滴不剩,他仍心有余悸道,“侯爷,您这是何苦呢?”

景承煜看他一眼,笑了,“被你瞧出来了?”

“属下再笨也知道,以侯爷的本事是绝不会受伤的,除非是侯爷自愿。可是侯爷不是已经试过了,难道还觉得她不对劲?”

景承煜的眸色沉了沉,“若非我亲自一试,终究有些不放心。况且,我现在受了伤,耽搁在这里,说出去,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了吧。”

莫玄叹了口气。

景承煜的心机他是佩服的,可有时又觉太难理解,做人要时时这般谨慎算计,那活着还哪有什么轻松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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