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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末儿执戈 >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杨文儒二十四罪疏,魏忠贤数十载底蕴(二十六)
 
  …

  天启四年八月中

  通过朱晓凡在天下楼传出去的消息。任泉、朱姝以及武林所有人都知道发生的事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哀伤武林的不幸,上天不佑武林。但事已发生,无法改变。再者多少还是活下来了近二十人,武林众人想着也不由好受了些。

  唯一让他们难以释怀的就是玉成子死了。毕竟玉成子的辈分和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就被杀死了,武林众人对于魏忠贤的恨可谓是再上了了一层楼。而且玉成子的死还间接导致了一件事。那就是堂堂武当派现在竟然没了人可以镇山门。因为掌门许由宁死在了长安县,下一任掌门还没来得及出世就被客印月给杀了。可以说为了武林,武当派付出的太多了。

  而见着武当派这般情形,任泉又不想寒了武林众人的心时。本在蜀地带着师弟们重建青城派以慰师父段胥在天之灵的青山毅然决定赶赴湖北,以客卿长老坐镇武当派。至于青城派则是先交给城禾。

  青山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青城派和武当派的关系本就是一衣带水,二就是因为这些年他都没为武林做什么事。想着自己青城派掌门的身份和师父在死之前怎么也要让他们赶到太康时而不舍以命为他们断后时的场景。青山怎么都忍不住想为武林出一份力。

  可是在几年前,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即使有青城八技剑法,他也完全发挥不出作用,更别说帮武林什么忙了。而现在,在重建青城派且又有武林各派顶尖武功典籍的帮助之下,他的实力已经有了明显色提升。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为武林出一份力才行。

  对于青山主动接了这个让任泉头疼的问题,任泉自然是再乐意不过了。于是青山成了武当派的长老,日益昌盛的青城派则是由城禾暂时坐镇,

  当然,这大抵是旁话。且住,言把正题来说。

  话说事已成定局,还不待朱晓凡领着苏橙风等人赶到风云山,阿都阿耶主动就撤了毒阵。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这毒阵必然会被破,另一方面就是现在这毒阵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与其被人破了,还不如主动撤了好。

  不过即使这毒阵撤了也没用。因为即使没有毒阵,宋杰乾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松井元生和阿都阿耶他们,更别说抢夺风云山了。而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因为松井元生们强的厉害,而只是因为这风云山的的地势易守难攻。

  不说其他的,就说松井元生他们如果铁了心的要缩在风云上上,那宋杰乾们是一个办法也没有,只能在宿秀山上干看着。

  毕竟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不可能一掌就破了那三千锦衣卫趁着这些日子修起来的石城啊?更别说自从半月前许显纯又从台州府要来的一万根箭矢和一百把强弓了。看着许显纯给锦衣卫配的刀弓,即使是放在嘉靖年间打倭寇也是够了。

  对于魏忠贤这一手,没了折的武林只能让朱姝想办法。可是朱姝能有什么办法,倒是宋黔,直接把这事说给了杨涟。杨涟在知道这事之后二话没说就起了折子。折子上没有其他说的,直接就咬准了帝王最在意的东西。

  谋反!

  魏忠贤怎么也没想到杨涟竟然会这么狠。虽然他私自调动弓弩和锦衣卫确实违律,但是也谈不上谋反啊。但是一想着这事的后果,魏忠贤不得不立马进宫去给朱由校解释。

  而朱由校呢?只是一笑了之,毕竟一百强弓和一万根箭矢能有什么用?不过为了堵住文官口舌,朱由校还是让魏忠贤将风云山上的锦衣卫给撤了,弓箭更是全部还回台州。

  对于这结果,魏忠贤显然已是大喜。毕竟朱由校的一笑了之更能说明对自己的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魏忠贤现在更加坚定了要把杨涟他们给逐出朝堂的想法。现在就是他们于社稷有利,魏忠贤也不能留他们了。因为只要他们一时有权在手,他们的眼睛必然就会盯着自己。

  而这朱由校下的圣旨自然是让杨涟满意。不过满意归满意,什么时候甚至能到风云山那就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

  客印月是在八月中下旬到的台州,不过她并没打算上风云山。因为她这次来台州也不是为了上风云山去。

  八月二十,夜

  入夜的宿秀山万籁俱寂。即使是山上的道观住了很多武林高手也是如此。

  话说陈隐和怜儿成亲之后他们虽睡得一间房,可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距离。即使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行周公之礼。

  如此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陈隐觉得没有在自己师父宋天元面前拜堂成亲就不算真正成亲的原因。所以他要等着带怜儿回天山在宋天元面前成了亲再说。

  对于此,怜儿心中虽然期待但是也不好主动开口。保持着一个良闺女子应有的矜持。

  应该是子时吧,已经睡下的陈隐在怜儿一支安神香的催眠下睡得更香了。怜儿看了眼陈隐,蹑着手脚就出了房门。

  因为是夫妇的缘故,陈隐二人的房间是道观最安静地方。再加上怜儿的身法,所以她出道观并下宿秀山时,即使守夜的人也没有发现她。

  下山趁着夜色行了一刻钟之后,怜儿终于在河边见着了那道一直令他望而生畏的身影。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今夜的传呼声,怜儿就要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了。

  可是,她即使想当一个被陈隐一直放在心上的风尘女子都不行。

  “怜儿见过师父。”

  怜儿恭敬的对客印月行了一礼。客印月还是带着斗笠。怜儿声音落下之后,她方才转过身来。

  “呵呵,看来你是沉浸在男人的怀抱里吧?竟然慢了这么多。还是说你将为师教给你的功夫都忘了?”

  “怜儿不敢。”怜儿低着头,又道:“只是宿秀山上宋杰乾的实力太强,怜儿害怕被他发现了。”

  “宋杰乾吗?”

  客印月想了想,突然记起和朱晓凡交手时的场景。对于之前在江湖上同富有盛名的宋杰乾,她终究不得不认同其人的实力。

  “宋杰乾实力确实很不错。为师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今夜为师叫你来一时为了提前将解药交给你,二就是有事需要你去办。”

  一听解药二字,怜儿立马更加恭敬了起来。那噬心蛊于怜儿就像是一块永远祛除不掉的毒瘤一般。一想着它随时可能就要醒来,她的心中实在是不得不时时刻刻担忧着。

  “呵呵,你也不用如此激动。即使为师今夜不来,你这噬心蛊也有一个多月方才会发作。你这么激动的想得到解药,难不成是想自己解了噬心蛊?”

  “怜儿不敢。”

  “哼,凉你也没有那个胆子。为师了解你,你太爱惜自己的性命了。不然你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客印月毫不客气的说道。虽同时女人,但是她的言语之中无不是充斥着对怜儿的鄙夷和讽刺。而客印月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解药扔给了怜儿。

  “怜儿多谢师父。”

  怜儿毫不在意客印月的话。只紧紧握着解药,心中如释重负。

  “呵呵,你这样子倒是最让为师喜欢的。算了,今夜叫你出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这两瓶药你拿好。”

  客印月说着又给怜儿扔过去了两瓶药。见着这两瓶药,怜儿还没问,客印月就主动开口说道:

  “这两瓶药,一瓶是解药一瓶是毒药。”

  “毒药?”

  “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只是消功散而已。服用了这软筋散,练武之人将在一月之内调用不了自己的内力。这瓶消功散足以让宿秀山上的所有人中毒。至于那解药,只够三人服用。”

  “如果没有内力的人服用了这消功散会怎么样?”

  “软功散之针对内力。没有内力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怜儿明白了。”怜儿点了点头,这解药是客印月给她准备的。

  “明白就好。现在胡呈宗那贼子的身份已经暴露,没有人会再怀疑你了。所以你但可放心下毒。只要能拖住宋杰乾他们一个月时间,那风云山上的聚星阵辅阵就可以大功告成。到时就算是他们想强力毁掉也不太可能了。”

  谁知就在这时,怜儿突然道:“师父,怜儿想知道怜儿给他们下药了之后风云山上的人会不会趁机偷袭宿秀山?”

  “你不会真的把你当成陈隐的妻子了吧?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

  客印月声音很冷。但是怜儿只是低着头不答话。

  见此,客印月本想再说。但是客印月一想着胡呈宗的事,她不由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客印月道:“最晚不过明天傍晚,朱晓凡和上官霞就会带着那批人来这里。所以这消功散也是为了将朱晓凡夫妻和那批人拴在这里。”

  “多谢师父相告,怜儿明白了。不知师父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见着怜儿依旧是一直恭敬的语气,客印月心中本想说道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

  “没有了。记住将这件事办好。如果能彻底拖住武林的步子,为师答应你的必定不会反悔。”

  “怜儿明白,怜儿告辞。”

  怜儿再次点了点头,趁着月色就又向宿秀山赶了去。

  夜色之下,怜儿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些落寞。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在武林待了这么久,无论是陈隐还是其他人都给怜儿一种不同的感觉。怜儿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温暖,不用担心任何事。

  而现在,一想着为了保住自己性命而要给武林众人下毒的时候,怜儿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但是怜儿哪有其他的选择?含着泪水吃下解药,蹑着手脚就像她和陈隐外的房间走了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怜儿太过于放松还是太过于悲伤的缘故。她人才打开房门就听见了一人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怜儿姑娘,这么晚了你是去哪里了?”

  听着这声音,怜儿就知道这人正好是今夜值夜的周若婷。

  “肚子不舒服,刚才出去了一下。”怜儿揉着肚子的下半部分,周若婷只是一看就明白了怜儿的意思。

  周若婷微微道:“注意保暖,江浙的天气夜晚很凉。怜儿姑娘你没练过武功,多注意保护身子。”

  “嗯。周姑娘守夜辛苦了。这天气也有些凉,要不然怜儿给你拿一件衣服?”

  “不用不用,我自小练武。这哪里算得什么冷呢?怜儿姑娘快进去吧,别真的着凉了就不好了。”

  “那好,我进去休息了。”怜儿欠了欠身子,轻轻的就进门并吧把门关了上。

  而周若婷呢?看着怜儿进去的房间,眼中是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神色。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跟她那日见着陈隐和怜儿拜天地时时一模一样的情景。

  周若婷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去他处看看。可是当周若婷转身的一瞬间,月光透过乌云撒在门阶上,一小点泥巴瞬间止住了周若婷的身子。

  她低下身子用手指一碰,发现者泥巴竟然是湿的。可是这么多天台州一直没下过雨,这湿了的泥巴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大晚上。周若婷只是一想,脑海中就不用浮现出了刚才跟怜儿的对话。一想着,她更是想起了当时在西安时跟朱姝说的话。

  可是武林的奸细不是胡呈宗吗?周若婷一是有些怀疑自己想多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嫉妒怜儿和陈隐在一起而起的胡乱思想。可是手指的微凉让她又不得不思考这问题。

  但终究,周若婷还是提着剑离开了怜儿的房门。

  而在周若婷离开之后,只听得“咯吱”一声轻响。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一直躲在房门后看着周若婷一举一动的怜儿无奈叹了一口气,门缝中露出的眼睛里带着无奈的同时又不由的泛起一抹杀气。

  怜儿握着手中的那瓶解药,轻声自语道:

  “看来,解药不能只我一个人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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