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哈密文学 > 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 第24章 高考2
 
“这位阿姨……你纠缠我舅舅的样子真的很丑。”

斩桃花第一要诀:狠。

关芳红面色一变,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拽了拽衣角。女孩子哪个不爱俏?一听说自己的样子丑,她下意识地开始整理仪容。还有那个“阿姨”的称呼,真的好戳心窝子。

“我外婆已经给我三舅订亲, 你不要再来了。你要是再来,我让我三舅妈抽你。”

斩桃花第二要诀:准。

关芳红死缠烂打, 不就是为了和陆星华谈恋爱吗?直接告诉她三舅订亲, 绝了她的念想, 自然就老实了。

“不会吧!”关芳红果然一脸震惊, 盯着陆星华问:“你还是个学生呢, 怎么就订亲了呢?”

陆星华的脸有点发烧, 他低下头清咳一声:“农村嘛, 订亲早。”

关芳红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好不容易动了一回心,还以为自此可以感受一下爱情的甜蜜呢, 他竟然有主了?

“是谁?她难道比我强?我是城市户口, 吃的是计划粮。她一个农村女人, 哪里配得上你!”关芳红的声音变得尖利,引来走廊行人的注目。

陆星华不知道如何圆谎,却听盛子越用笃定的口吻说:“我三舅妈是高中毕业生、小学老师, 长得比你高、比你好看, 样样比你好。”

听盛子越描述得如此清晰, 关芳红臊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就冲了出去。

陆星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冲盛子越竖起一个大拇指:“强!”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厉害。不过……为什么盛子越说的这个人, 听着有点耳熟?

眼前忽然飘过一个秀丽的身影,陆星华心中一动。

盛子越白了他一眼,乡村小学的徐秀丽是她前世的三舅妈, 即使陆星华四次高考失利,即使他酗酒贪杯,依然对他不离不弃,为他生下一儿一女。这一世,若能再牵起这条红线,也算是功德一件。

赶走讨厌的关芳红,陆星华终于松了一口气,甩开脑中徒然浮现出来的绮念,坐下来啃他的初中数学。盛子越榨了

杯西红柿汁喂妹妹吃过,开始描红练字。

笔尖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盛子楚欢乐吐口水泡泡发出可爱的“波波”声,盛子越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将心思沉浸在手腕运动之中,渐渐找回了过去的一点手感。

字,渐渐变得挺秀、俊逸,一笔一划之间隐藏着蓄势待发的磅礴之力。

待星华完成一节的学习,确认自己掌握了这个知识点之后,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盛子越身后一瞧,不由得惊叹一声:“好字!”

的确是好字。结构稳重,笔锋锐利,字里行间带着异样的力量感,一个刚刚启蒙习字的幼童竟然能够写出这样的字,莫非她是书法天才不成?

盛子越收了笔,将描红本合上,一脸淡定地教育舅舅:“不能骄傲知道不?”

陆星华被她逗笑了,从书桌上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支白色粉笔,将房门掩上,道:“来,舅舅教你学唐诗。”

陆星华宛如诗仙李白附体,手中粉笔就是那挥洒灵感的狼毫。房门是木制的,刷着一层棕红色油漆。陆星华深吸一口气,右手一抬,粉笔落在门板之上,龙飞凤舞如银蛇临空。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陆星华边写边吟,起伏有致,起声悠扬,收尾利落,带着独有的节奏感。

一首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吟罢,陆星华将手中粉笔放回盒中,酣畅淋漓之感袭上心头,他不由自主仰脸哈哈大笑:“痛快!痛快!”颇有“事了拂衣去”的名士之风。

这样的陆星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气场,仿佛站在历史长河之畔,掬起一朵浪花,这浪花带着优雅诗词之美,绽放出璀璨之光,耀花了盛子越的眼。

原来,华国文化如此渊源流长。原来,传统诗词这般灿烂光华。这一刻,先前徐云英哼唱花鼓戏时在盛子越心中种下的一颗种子,扎根泥土,舒展出两片嫩芽。

----

转眼就到了期末,陆星华看着数学

试卷上大大的“38”,半天没有说话。盛子越安慰道:“没事,三舅再加油。”

却不料陆星华忽然大叫道:“我进步了,我进步了,我竟然得了38分!”

什么?38分是他的最好成绩?三舅以前到底偏科有多严重啊?

盛同裕点了点头:“我和你数学老师谈过,他说你打好基础是对的,尽量抓住基础题的分数,争取下学期能够及格。”

陆星华激动地站起来,抱起盛子越转了个圈圈:“太好了,太好了!”盛子越感觉到四周的物体都在旋转,爸妈的笑脸也带出一道残影,如同旋转木马一般。

天气炎热,七月已经入了暑,农村的双抢要开始了。不等母亲托人带话,陆星华收拾了几件衣服,匆匆赶回陆家坪,加入抢收抢种的行列。

湘省地处亚热带,水稻一年种两季,春种早稻夏季收获,趁着稻穗成熟就得抓紧时间割了稻谷马上种下晚稻的秧苗,立秋之前必须完成,否则下半年收成大打折扣。

这就是“抢收割、抢插秧”的双抢。双抢一般是七月中旬到八月上旬,二十天左右时间。正是“六月炎天似火烧”的季节,家家户户冒着酷暑,在田间地头挥汗如雨,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得全部投入到双抢之中。

成年男女拿着镰刀割水稻,孩童送水送饭做家务。公社、大队部平时敲锣喊人上工懒洋洋,但这个时候人人都主动劳作,天微微亮就下了地。因为若是不努力,今年就完成不了公社任务,就分不到粮食,就会饿肚子。

只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陆星华晒脱了一层皮,肩膀上因为挑担被麻绳勒着反复操作,留下斑驳的疤痕。小腿也因为蚊虫叮咬导致溃烂,再加上天热火毒重,生了疔疮。

等到陆星华忙完农活,重新回到县城水利局时,盛子越差点没把他认出来。

黑、瘦、额头上还长着两个疔疮,脓头已经熟了,看着绿汪汪的很瘆人,陆星华的颜值直接下降一大半。盛子越笑了起来,如果是这个时候的陆星华遇到关芳红,根本就不用盛子越出

马,直接亮疮头,立马吓走那朵烂桃花。

陆桂枝心疼弟弟,雄黄粉里滴几滴乡下土酒,调匀了再加上捣碎的大蒜泥,细细抹在疔疮之上,一边抹一边说:“你这……长脸上多讨厌啊。”

看到弟弟脸上抹了两大团黄澄澄的糊状物,她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不过也好,丑点不招桃花,可以安心读书。”

盛同裕严肃地说:“男人重才。容貌会变,学问在肚子里谁也拿不走。”星华连连点头,马上表示会好好读书。

他没告诉大姐的是,双抢期间大哥大嫂听说他去县城读书,都冷嘲热讽:“不是高中都毕业了吗,怎么还要去县城读书?未必县城一中的毕业证是金子做的?我看你是没事干瞎折腾!”

他们看死了我读不上大学,我还非得努把力!带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头,陆星华迅速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

九月一号到了,盛子越背着小书包上学了。

顺利入学湘岳县城关完小一年级1班,盛子越试图说服父亲让她跳级,却不料被拒绝:“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书也要一级一级地读。你虽早慧,但万丈高楼平地起,必须沉下心来好好打牢基础。”

没毛病,说得都对,盛子越没办法反驳,只得乖乖地坐在一堆六、七岁小毛孩中间,开始了“背手,坐直,提问要举手”的训练。

盛子越前世在孤儿院长大,得到社会资助读完初中之后并没有升入高中,而是考进美术类职业技术学校读书,毕业后就出来打工。打工刚攒了点钱准备买房安家,末世爆发了……

这一世,盛子越想好好体验在父母陪伴下读书的过程,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就按照父亲所言,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吧。

十月的天气,暑热还没退散。盛子越穿着件浅灰棉绸短袖,一条同色薄长裤,背着军绿色的手缝小书包准备回家。她这一身都是陆桂枝自己扯布手工缝制的,一针一线皆是慈母心,盛子越挺爱惜的。

棉绸易皱,她起立、坐下的时候都会抹一下,免得皱太狠了不好看。陆桂枝

发现她这个习惯时还曾悄悄和陆星华唠叨: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臭毛病,穿个衣服这么讲究。

陆星华回了一句:可能是和妈学的,你看妈平时穿衣梳头、坐立行走就很有大家风范。

说到这里,姐弟俩同时压低了声音,嘘了一声。徐云英是地主出身,后来土改的时候因为她父母双亡财产皆被战争炮火化为烟尘,所以将她的成分定成贫农,这个可不能往外说。万一被有心人听见,全家都得被批斗。

盛子越就读的城关完小就在水利局斜对面,隔着条大马路,走路几分钟就到。但还是得按照学校规定,和小组成员一起回家。一个班的同学按照几条规定道路分成几队,每一队整齐排列结伴回家,走到队伍最前面的被封为“路队长”。

到了水利局门口,盛子越冲路队长挥挥手,走出小队。其余同学继续前行,小朋友们个个朝气篷勃、小脸精神,沿途引来路人夸赞:“真是祖国的花骨朵啊!”

刚刚走进水利局,就感觉到气氛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神秘的笑容。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