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发亮的轿车停靠在一条狭窄的车道旁。
陈方下车将后座车门打开，抬头四顾愈发觉得奇怪。
“霍总，这家公司难道在这里？”陈方自言自语道。
他们寻着调查资料上的地址来到了这条街，路边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闲逛着，四周甚至都摆满了蔬菜。
路人正在挑选着，这条街道似乎还充当了菜市场。
霍城身着崭新的意式定制黑色皮鞋，贴身的手工西装下车，一踏入这个环境，就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路人不掩饰地行使着注目礼。
也在好奇这格格不入的人是从哪里而来，要去往何方。
有些脏乱的街道没让霍城蹙眉，反而是这些人的眼睛，太过于直白不掩饰的目光。霍的眉头紧锁，空气中夹杂着喧闹，沸腾以及嘈杂。
他向四周望了一圈，这里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可能存在公司的样子。
霍城怀疑的目光扫向他，陈方急忙解释道：“可是注册地址真的是在这里?”
虽然他也极其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那继续往里找找吧！”霍城又恢复成扑克脸，似乎面前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再入他的眼，他面色平淡地往里走。
陈方尽量面色不改地紧随其后，两人很快就穿过了嘈杂的街道，一转弯，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陈方偷偷地松了口气，原本他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出错了，现在看来，倒是还有极大的可能性能够找到那家公司的。
“霍总，我先去前面探探路。”说着，他一溜烟地跑了。
霍城淡淡地看向四周，这里大概是个工业区，路上的行人很少。
“这里，我找到了。”很快就传来了陈方的呼喊声，霍城收回目光，朝着声源地走去。
果然，等到霍城站定，眼前三楼就写着“银天众”几个大字，只是这瞧起来到还真有些不像。
毕竟一个能够做这种事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可是眼前额景象大大地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霍城已上前，抿嘴，一言不发。陈方急跟了上去。
清脆地碰击声响起，两人的脚步声在这个空旷寂静的空气中很是明显。
很快，就到了三楼。
霍城一把推门铁质大门，厚重的门栓回荡敲打着铁门，将陈方吓了一跳。霍城只是瞄了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去。
公司的前台处空空如也，没有人值守。两人直接朝公司内部走去。
一个女人正在哥跟自己的员工讲解，突然看到了外面，立马起身，走出去。
“请问先生，你们是找？”她不解问道。
两人此时表情有些奇怪，刚才他们俩已经遇到人了，也问过这个地方，竟然是个牙膏加工厂。
怪不得一股子香味。
“你们的老板在吗？”陈方蹙眉问道。他现在是是真的不信这个小小的牙膏场能够和这么多家公司合作。
更何况，那些公司也不是需要牙膏啊！
女人立马敛住原本不喜的表情，眼神打量着他们，似乎是大老板。
“你们等一下，我和老板联系一下，他现在不在。”女人转身去拿手机，两人静静地等待着。
“有人找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惊讶。
女人往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是呀，应该是客户，老板你快过来吧！”
从来没有客户来过这里，女人的声音也有些慌乱。
“好，等下。”男人咬咬牙，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去。
电话挂点，小腹有些肚腩的男人立马穿衣起身，一个纤细的手捂上男人的胸口，娇媚道：“程哥，怎么还没开始，您就走了，莫不是不行？”
男人肚子下一股邪火，要不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他非得要证明他是不是不行。
而且，他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咬牙包了价格最贵的头牌，现在之前全部打了水漂，想想还有些肉疼。
男人只好笑道：“下次肯定要你试试我的厉害，今天真有事。”
女人轻柔一笑，眉梢里全是媚意。
“那我就在这里等程哥了。”反正钱已经拿到手，现在走还落了个轻松，她高兴还来不及。
心中有事，男人的衣服全部穿好，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
霍城两人被安排在一间小小的办公间等待，手边放着两杯热茶，还是用一次性杯子装着。
“霍总，我们老板过来了。”女人灿烂地笑着，刚刚几人有过短暂的对话，两人告诉她，他们公对牙膏很大的需求。
这下，女人坚信他们是从大公司里面过来的。问到怎么称呼时，霍城沉吟了一下：“姓霍。”
于是，女人就霍总霍总地叫。
刚刚赶过来的人却在听到名字时，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等到看到人时，脸上又恢复了自己的娇憨模样。
“贵宾来临，恕我来迟。”男人文绉绉的打招呼。
“程总？”陈方不确认问道。
眼前的男人立马从身上掏出烟，拿了两根想递给他们，被他们拒绝了。
“不用。”
男人只好收回，坐在一旁，笑道：“是，叫我程哥也行。”
看来就是他了，霍城轻轻点头。
“不知程总公司的牙膏是什么价格？”原先坐着一言不发的人重要开口。
程总心里下意识一紧，咽了咽口水，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那就得看霍总你们的订单量是多少了，我们才好报价。”
一言一语之间，倒像是真的要谈生意一般。
霍总望向陈方，陈方垂下眸子，从随身携带的背包掏出一张毫不关联的纸，看了几眼。随意编造了一个数字：“两千万。”
程总看得迷糊，这两人怎么倒像是真的要找他们公司合作一般。
“那个，请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的？”程总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发问。
“自然是……”陈方卡住了。
霍城接上：“有人介绍过来的。”
陈方认真地点头，看向眼前的程总。
他恍然大悟，确实他们公司一直在生产，随便找一家打听也很快能找到。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下次我们再约好详细的计划详谈。”程总亲热道。
这天上掉大单，他不得不喜。
“那也行。”陈方站起身来，霍总已经迈步向前了，将他的名片递给了对方，“有事联系。”
霍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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