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看出来了，晓清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齐煜dongtu然间开口说。
言瑜霜有些意外他的坦白，也不知道事出之因，不敢胡乱答话，只能点点头当做回应。然而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惋惜地问：“她……怎么会这样？”
一丝恨意掠过齐煜东的脸上，“你去西北之后，户部张侍郎就向皇兄求婚，想让皇兄将晓清许配给他的儿子。张侍郎在朝中的人脉不容小觑，皇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根本没有问过晓清的意思答应了。结果晓清知道这件事之后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跑去和皇兄理论，说是要嫁就只想嫁给你，但是皇兄听完更是生气，直接就下令把她关了起来。晓清一时想不开，想要撞墙自杀，幸好被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但是精神也从此出了问题。”
竟然是因为自己，言瑜霜有些意外，又生出了几分愧疚来。难怪她刚刚说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齐晓清的反应这么大。
她这么痴情，有没有想过其实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是个女人？言瑜霜的心里忽然揪了起来，她这辈子终究是欠了齐晓清的。
“其实，这样也好，什么都不懂比较幸福。”言瑜霜有些怅然地说，也算是为齐晓清的命运找了一个比较好的说法。
齐煜东知道她心里也难受，终究是舍不得看她难过，叹了一口气，抬脚前行，转移她的注意力，“走吧，先去找冰莲子。”
偏僻的小院里，浓重的血腥味，凝重的气氛。一群人看着地上已经七零八碎的闫忽德的残体，愤怒和恐惧同时在心里悄悄蔓延。
阿尔丹向来重情重义，即使是一向与他不和的闫忽德也是他的兄弟。他看着闫忽德的尸体，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和质疑，冲到阿尔泰面前质问。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是间谍，是不是？”阿尔丹怒吼着，宣泄着自己心里的悲愤。
“啪！”阿尔泰直接就给了他一巴掌，“别人可以这么说，但是你是我的亲兄弟！”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的心里同样悲痛，同样气愤！
“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明明说好的行动你为什么突然反悔了，而且还杀了闫忽德？”阿尔丹双目充血，很是激动。
其他人虽然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就连阿尔丹都不相信阿尔泰了，他们看向阿尔泰的目光也渐渐从怀疑变成了敌视。
“你们都怀疑我？”阿尔泰环顾着他们，“如果闫忽德被抓了，他一旦供出我们，我们都得死！我杀了他本来就是应该的！”
阿尔泰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他不需要遭受别人的质疑！他作为领头，本来就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是那都是因为你突然取消了行动！”有些人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反驳着他！事实也是如此，那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却因为阿尔泰的一意孤行，白白葬送了闫忽德的性命！
阿尔泰同样愤怒，“如果他没有违背我的命令，选择撤退的话他也不用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二皇子交代的任务！”
一群人和他一个人对峙着，剑拔弩张。阿尔丹再度发出自己的疑问，“可是大哥，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要突然收手？难道你不知道那样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
这不仅仅是阿尔丹的疑问，更是在场所有人对阿尔泰的质疑。他们紧紧地盯着阿尔泰，以防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如果阿尔泰现在将这个问题说明白了，那么事情也就可以这么含糊地带过了。
然而阿尔泰看着众人，沉默片刻却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保持沉默。我只能跟大家保证，我绝对不是奸细，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突厥的事情来！”
“大哥！”阿尔丹惊喊，他没想到阿尔泰会这么说，他应该知道，这样的说法根本没办法说服他们，只能让他们心里的怀疑加重。
阿尔泰默然。在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之前，他不能贸然出口。如果一不小心破坏了二皇子的计划，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也就都到头了。
压抑和硝烟在他们一群人之间蔓延。一个人突然间满含怨恨地喊道：“阿尔泰，滚出去！你不配做我们的领头！”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对，滚出去，你这个叛徒，奸细！滚出去！”他们愤怒地喊着，出生入死的他们之中不允许任何一个叛徒的存在！
阿尔丹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开口为阿尔泰说一句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阿尔泰，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起码要让别人足以相信他。
但是阿尔泰没有，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喊着要他滚出去的众人，片刻之后转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离开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阿尔丹看着他离开之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精神头，自己也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众人余怒未平，但是他们是和阿尔丹出生入死过来的，没有刻意地在阿尔丹伤口上撒盐。有的人甚至还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阿尔丹，你不要怪我们。阿尔泰走了，以后你就做我们的领头吧。”
阿尔丹却根本没去听他的话。他刚刚之所以会那么质问阿尔泰，完完全全是闫忽德的死刺激了他，一时头脑发热才会那样做。然而现在阿尔泰走了他反倒冷静了下来，阿尔泰从小就和他亲近，他是什么样的人阿尔丹自己清楚得很，阿尔泰是不可能背叛突厥的！
他回想着阿尔泰的一言一行，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但是一番苦苦的搜索之后终究是没有结果。
而另一边刚走出门的阿尔泰却并没有走远，他出了巷子进了街上的一家客栈，直接订了一间房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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