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脖子贴着冰冷的匕首，方凯吓的大惊失色，浑身的肥肉都开始颤抖。
“这，这是干啥？好端端的，动刀子干什么？”
程又峰冷着脸，提高音调：“说，有没有对林思颖做过不好的事情？”
“对，对着她的照片撸啊撸，算吗？”方凯哆嗦着，差一点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个人嘴上可以说谎，但眼神很难，他现在怕到了极点，看着的确不像是装的。
我皱起眉头，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没有别的了？”程又峰的把刀子往方凯的脖子靠了靠，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红色的鲜血渗了出来。
“啊！真的没有啊！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我有自知之明，她怎么看的上我这种人，我只是喜欢偷看她而已。”方凯惨叫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怕他声音太大，引来服务员，我对程又峰摇了摇头。
程又峰恨恨的松开了匕首，吼了声：“滚！”
方凯马上拿起自己的背包，捂着脖子屁滚尿流的出了包间。
“到底是什么人！”方凯将匕首插在桌子上，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别着急，不是还有个偷拍的人吗？有没有可能是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那天他根本就不在云城，家里出了事，他回老家了。这事儿，私家侦探已经确认过了。”程又峰扔了一根烟给我，自己也点了一根。
最有嫌疑的人也不是凶手，我们还真是找不到头绪了。
抽着烟，我也感觉十分的苦恼，还打算快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和海叔一起去拿镇压鬼种的法器，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如此的棘手。
阴德不好拿啊！
“我再想想办法，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要把伤害思颖的人找出来！”抽完烟，程又峰收起匕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放回了包里。
他也的确是动了真格了，连刀都带上，能为林思颖的事情这么内疚，说明他其实没那么坏，本质上是个有良心的人。
其实，林思颖已经放过了他，他也知道了对方不是因自己而死，确实可以不用再管这件事，但他没有，表明他算个是负责任的人。
“我有句不好听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看着他。
“说吧。”
“你也不像是不负责任的人，为什么当初会玩弄林思颖的感情？”
沉默了一下，程又峰才回答：“其实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舞台，我从那里经过听见哭声就去看了一眼。”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场景，一个柔弱的女孩坐在地板上伤心的哭泣。”
程又峰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后来我又碰见了她，有男同学看见了就跟我打赌，说她很难追。”
“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才答应了这个赌约。然后就想各种办法接近她，在这段时间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学校里那些流言真的让我很犹豫。”
“所以，我才用了那个笨办法，害了思颖......”
程又峰说不下去了，重新点了烟，猛吸起来。
“你怎么会相信那些流言呢？难道你自己没有判断？”我摇了摇头。
“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学校的一个老师也这么说，她见我和思颖走的近，提醒了我几句。”
“老师？这个老师是谁？”我有些无语，学生这么爱乱嚼舌根就算了，怎么老师都跟着起哄？
“她姓朱，对学生很好，同学们都很喜欢她，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相信她说的话。”
“朱老师？”我睁大眼睛，“是不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朱老师？”
程又峰抬起头：“对，你认识？”
“就是她告诉我你转走的学校名字，我才能找到你。”
“朱老师的确比较热心......”
“不对！这事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我努力的琢磨着，“一个老师无凭无据的，为什么要造一个学生的谣？”
“你怀疑朱老师和思颖的死有关？”程又峰不同意我的看法，“这怎么可能？朱老师是女的，她能对思颖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不过我建议，你再找私家侦探查一查这个老师。就算她不是施暴的人，林思颖的死也是完全和她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真正害死林思颖的是那些谣言！如果没有那些谣言，你会做出那种蠢事去试探她吗？如果没有那些谣言，她被同学们排挤吗？还会生活的那么悲惨吗？”
程又峰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对，我会让私家侦探好好调查的，别的散布谣言的人也都查一遍。”良久，他做了决定。
时间不早，满桌子的菜，我们两草草吃了两口就离开。
我回茶馆，程又峰继续找私家侦探调查林思颖的事。
一个星期以后，他又有了新的线索。
“楚乐，你说的对，朱老师很有问题。”电话里，程又峰也没心思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问题？”
“每到思颖的祭日，她都会偷偷去思颖上吊的那间教室祭拜。”
这个老师果然不对劲！
“这说明她心有愧疚啊，如果只是散布谣言，她应该用不着内疚到这种程度，一定对林思颖做过别的不好的事情。”
一个老师，本应是个无神论者，能打破她信仰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
“明天就是思颖的祭日，到时候你带上思颖，我们去那间教室找她！”
跟程又峰约好时间，我把林思颖从收鬼符里放出来，对她说了这件事。
“朱老师？她为什么要说我的坏话？”林思颖难以置信，“她一直都对我很好，很照顾，以前还带我去她家吃过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她一直在祭拜你，你就没有怀疑过吗？”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怎么可能怀疑她呢？我以为她只是像以前一样照顾我而已......”林思颖苦笑了一下，“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管为什么，明天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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