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轻度脑瘫的孩子，不时看向我的方向，嘴里还发出嘿嘿的傻笑，嘴里的饭又撒出来不少。
小姜在旁边细心的给他擦去油渍。
这本没什么，但我在我仔细打量这孩子以后，却发现他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上的某个东西。
眯着眼睛观察了一阵，我心中猛然一跳。
他看的好像是我脖子上挂着的翡翠项链！
一个脑瘫儿童也能欣赏翡翠？
等等，不太对！
脑中忽然有道火花闪过，我想起了小灵生前的表现，她总是盯着没人的角落说那里有人，而此刻这个脑瘫儿童盯着我的翡翠项链说漂亮，是否也是看出了里面有一个‘人’呢？
也就是说，这个脑瘫儿童和小灵一样，可以看见鬼魂！
可惜现在有院长和小姜在场，这个想法不能得到证实，我试探着提了一句能不能跟孩子们单独相处，但被院长和小姜同时拒绝了。
小姜解释说，这些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特别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他们世界的规律和我们正常人的不一样，一旦被打破就会发狂。
我只好作罢，吃完饭又和孩子们聊了几句，脑瘫孩子一直盯着我的翡翠项链，除了漂亮，终于蹦出了另外一个词：妹妹。
这让我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但戏还得演下去。
等小姜把孩子们带去午休以后，我就在院长的办公室讨论费用的问题，最后付了三万块，每个孩子一万，大概一年的费用。
院长给我开了票和证明，忙完离开福利院已经是下午了。
我回到茶馆，就给尹子墨发消息求助，询问什么样的孩子有更大的几率看到鬼魂。
尹子墨的回答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通常来说，刚出生的小孩因为天眼未必，都能看见鬼魂，但随着慢慢长大，天眼会慢慢关闭。但有些特殊的孩子，会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天眼闭合不全，即使长大也能看见鬼魂。
而这类孩子通常就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她的解惑基本就应证了我的猜测，福利院失踪的都是这个类型的孩子，他们的死或许都和鬼怪脱不了干系。
谢过尹子墨，我刚好接到陈阳的电话。
“他们都死了！”
电话刚一接通，陈阳惊恐的声音便传来。
“谁死了？”
“他们，福利院的旧员工！”这句话仿佛带刺一样，陈阳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艰难。
“怎么死的？意外还是人为？”我大吃一惊。
“都是意外和自杀。”陈阳的声音发颤，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他的害怕，“楚乐，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能过来吗？我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当然！”我报了茶馆的地址。
半个多小时以后，茶馆的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脸色发白的陈阳抬腿走了进来，还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身后。
“陈老师，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陈阳捧着杯子喝了几口，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他语气发凉的说：“我不相信他们的死是偶然，他们大多年纪和我差不多，这么年轻怎么会......”
“你觉得是有人杀人灭口？”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太可怕了！我现在才想起来，我这些年也遇到过很多意外。”陈阳深吸了几口气，“比如好好的走在路上，楼上突然掉一个花盆下来，差一点就砸到我。”
“再比如，我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辆闯红灯的车，和我擦肩而过！还有一次，一个人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突然失控，疯狂的往下掉，然后不知道怎么又停住了......”
“太多，太多了，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
陈阳越想越心惊，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无数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在危急关头，却又捡回一命。一两次可能是偶然，但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该感叹他运气好，还是命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没有注意到小灵什么时候从翡翠项链跑出来了。
她递给我一张白纸，上面有她画的画，画的正好就是陈阳刚才说的第一个情景。
他走在路上，头上正上方有一个花盆掉落下来，即将砸在他的头上，但是有一个飘在空中的小女孩，正努力的把花盆推向一边。
这个小女孩扎着单马尾......
“大宝！”陈阳立刻瞪大眼睛，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是大宝救了我？”
闻言，小灵点了点头。
我感叹道：“看来这个小鬼留在你的身边，不仅仅是想要你帮她找到弟弟，还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陈阳哽咽了，眼中泪花闪烁，“原来她不是缠着我，是一直在缠着我......”
这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就这样坐在茶馆的旧沙发上，像孩子一样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良久，陈阳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道：“我一定要找出杀害大宝和小宝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说着，他红着眼睛看了看肩膀。
“楚乐，你今天去福利院查出什么了吗？”
“福利院失踪的这些孩子，有一个共同点。”
“是什么？”
“他们的身心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而这些缺陷导致他们很有可能能看见鬼魂。”
陈阳愣了愣：“这代表什么呢？他们能看见鬼魂，所以这些鬼魂就杀了他们？”
“这其中的缘由我还没有找出来，不过我决定今晚再偷偷去一次福利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跟你一起去！”陈阳立刻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我想了想，同意了。
他毕竟是福利院曾经的员工，带上他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等到夜色变深，我们便打了一辆车来到福利院外面。
来到上次翻墙而入的侧门，我发现这里的监控仍然没有被修好，院长似乎在敷衍我。
正准备和陈阳翻墙而入，旁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朝着我们的方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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