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拉着江若依的手，将美人揽入怀中，又用自己的斗篷将她包裹起来。
他宠溺地望着她，“你为救朕受了伤，需要好生休养，站在风口里万一着凉了可怎么才好？”
之前行刑的人都已经退去了，只有叶汐还孤零零地趴在那。
她一身狼狈，血肉模糊，与身边锦衣华服的帝王和贵妃之间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的心早就死了，仿佛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其中有冷风呼啸而过。
这道口子，大概这辈子也无法闭合了。
明明决定了不再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当她亲眼看到，他对别人百般体贴，却将她视作无物，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密匝匝的疼痛。
叶汐想问问他，过去他们之间的情分算什么？
想问问他，过去他们相处的时光，他都已经忘记了吗？
可她只是翕动着苍白皲裂的嘴唇，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江若依却在这个时候，偏偏好心起来，“姐姐还在这呢，是不是该找人送她回去，再请太医好好诊治疗伤？”
慕容夜终于肯看向叶汐，两人四目相对，她死寂空洞的眼神，如同一只没有了灵魂的玩偶。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另一只手却将怀中人揽的更紧密了一些。
“她自有栖雀宫的人操心，爱妃就不必为此劳心了，说起来岳父今日还向朕提起，希望你能早日为朕开枝散叶，咱们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的语音暧昧撩人，江若依不禁红了脸，扭头瞟了叶汐一眼。
“陛下……姐姐还在呢，怎么能说这种话？姐姐听了，心里可是会吃醋的。”
慕容夜哈哈大笑几声，态度狂放恣意，他干脆弯腰把江若依打横抱起。
“朕只喜欢爱妃这般娇羞姿态，比起叶嫔那样冷硬杀伐，没滋没味的女人，爱妃这样才是真正的女人。至于叶嫔怎么想，与朕有何干系？”
叶汐勾了勾唇角，想笑却已经没力气做出什么表情来。
冷硬杀伐，没滋没味……原来在他心目中，她甚至连女人都算不上。
过去他时常唤她一起狩猎，一起练剑。
她曾以为，他独具慧眼，是喜欢这样的她，所以愿意与她交好、亲近。
现在看来，从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慕容夜。”叶汐声音微弱地唤他。
慕容夜背对着她，脚步微微一顿，“等会儿栖雀宫的人就来接你回去。”
他似乎压根就不打算听她说什么，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快步离开了。
广场上一阵阵冷风吹过，叶汐却感觉不到冷。
身体上一波波袭来的疼痛，却敌不过她心头被层层绞碎的痛楚。
慕容夜的所作所为，让叶汐再次认清楚了一个事实。
因为他从来未曾爱过她，才会对她如此绝情。
“主子，主子，您说句话啊，别吓唬奴婢！”碧痕哭着扑到叶汐跟前。
叶汐低低喘了口气，“我没事，不过怕是暂时走不成路，劳烦你们送我回去。”
碧痕看见叶汐手脚骨节露出，不由心疼地浑身打颤。
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敢放肆痛哭，只好帮着几个太监将主子给抬回去。
叶汐被宫人放上软轿抬走，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一道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栖雀宫内殿，叶汐挥退了众人，只留碧痕帮着她包扎伤口。
“先用烧酒擦洗，对，就像这样浇上去冲洗伤口。”
烧酒接触血肉，饶是坚强如叶汐，也禁不住浑身紧绷，低声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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