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微微挣扎了一下，最终走到林栎面前：“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林栎看着她，眼中带着我微微纵容，一眼就能看出来，钱在心里感叹，以前怎么没注意，林栎对她真的是比任何人都纵容。
钱琢磨了一下突然发觉胆子大了起来。
林栎点头：“好。”
钱攥了攥手指，最后一字一句的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她无数次想问林栎这个答案，可一直以来都没问出口，今天终于问出了口。
林栎顿了一下回：“很重要吗？”
钱点头：“特别重要。”她说完又说：“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不好拒绝我，所以才答应。”
这个问题，林栎很好回答，他立马反驳：“不是。”
钱眼中多了一丝笑意，所以，他不是因为不好拒绝自己，所以才答应。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的吧。”
林栎的瞳孔微缩，他没有立刻回答钱，也没有立即否定，钱期盼的盯着林栎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过去了几秒钟，林栎才微微勾了勾嘴角：“因为舍不得吧。”
在看见钱眼睛迷蒙的时候，他根本舍不得拒绝，所以一直沉默不知道作何反应，那不是他第一次被人告白，却是第一次察觉到了平淡之外的感情。
所以他沉默了许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回答了钱。
如果说以前的林栎对钱多少有些好感，那现在的林栎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深陷了下去。
一路将人送回寝室楼下，钱依依不舍的看了林栎一眼，她看林栎每天这么送自己回来然后又离开学校去外面住的地方，觉得有点麻烦林栎。
“以后不用特意送我回来的。”钱想，她自己从学校回来也没什么。
林栎看了她一眼：“我也住在这。”
钱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你也住在这？”
林栎微微点头：“嗯。”
“你之前不是住在外面吗？怎么会突然住在学校了？”钱有点没弄清楚，觉得有点神奇，昨天林栎还是在学校外面住，一晚不见竟然搬回学校了。
林栎微微抿了抿嘴角，看上去有一些羞涩，他顿了一下：“上去吧。”他选择转移话题并没有回答刚才钱的问题。
到了此刻钱才算是摸清了他的习惯，林栎这人不喜欢说，只喜欢做，每当问到这种问题他选择转移话题的时候，要么就是害羞，要么就是不想解释。
而此刻，很明显，他是在害羞。
钱想自己这么识大体的人，当然不会咄咄bī人。于是准备装作不知道，放过林栎。
“那我上去了。”钱笑意盈盈，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林栎在她转身的时候，伸手抓住她的手，钱看了林栎一眼，心里有些讶异，目光中带着一些期待看着他。
林栎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涌动，一点点的弥漫在眼睛中，像遮住了太阳的白云，短短几秒间慢慢消散。
“晚安。”
他低低说了这一句，里面却含着说不出的缱绻。
钱眼中慢慢浮起笑意，她突然踮起脚尖凑过去亲了一下林栎的唇角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移开转身仓皇的飞奔而去。
站在原地有些错愕的林栎直愣愣的看着钱远去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笑着伸手摸了摸那残留着钱温度的嘴角。
不由的低笑一声，他眨了眨眼睛，里面的清冷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散。
……
“林栎，之前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林栎看了眼手中的手机，立刻回复：“什么情况？”
“有些复杂，最好面谈。”
林栎顿了一下：“好，哪里见。”
“之前那家咖啡店。两个小时后见。”
林栎看完信息，将手机放在旁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案，林栎心中有些焦急，恨不得立刻知道。
他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让自己平静一些，不要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影响工作。
约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林栎抽空看了一个最新的合同，将需要修改的地方全部表了出来，然后发给法务，让他们立刻修改，做完这一切之后，林栎看了看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过手机和车钥匙直接走了出去。
开着车到了约定的地方，里面还没人，林栎找了个位置坐在里面，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看见林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长得很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可眼中却带着和他不相符的稳重成熟。
直接朝林栎走去，坐在林栎对面。
“久等了。”
林栎摇头：“我也刚到。”
他没有继续寒暄，而是伸手从手中一直拿着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林栎，林栎看见那纸袋顿了一下，迟迟不敢拿过去。
“何萧，这里面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坐在他对面那个叫何萧的男孩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纠结，最后他没有回答林栎的问题而是道：“你最好自己看看，我不知道这个对你来说算什么。”
林栎将眼中的复杂慢慢压了下去，最后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文件袋，他攥着文件袋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打开文件袋。
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林栎慢慢拿出来看了一眼，几分钟后，那几张薄薄的纸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半晌都说不出来话，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坐在那，脊背因为太过痛苦而弯曲成诡异的角度。
许久，林栎才开口：“他死了？”
何萧微微闭了闭眼睛默默点头：“嗯。”
“很多年前就死了？”林栎又问了一次。
何萧再次点头，动作多少带了一些不忍：“嗯。”
林栎到底还算是冷静，没有失了风度，他狠狠攥着那几张文件纸，眼中慢慢浮起一丝绝望，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却从来没有任何消息。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多少能给他一点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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