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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风锦宁玉 > 打杀 牢头 坐等渔利
 
陈和发一见她如此,泪水一下子便倾盆而下,特别扎眼的是妹妹身上那身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犯人服,很明显就是被那些人撕拉坏的。“妹妹,是我,我是哥哥啊,妹妹。”

冬暖站在牢门口,看看里面两兄妹的情形,又望一眼被宁龙摔趴在地的其他人,耳边是一片喧哗声,谩骂声,她觉得自己的眼酸酸的,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很难受。这地方,太让人害怕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官牢里惹事?”

宁龙站在他们中间,冷冷一笑,他的样子看在冬暖眼中,感觉非常的不同,气势,这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令旁人未近心已怯。“你们也知道这里是官牢?她是犯了何大罪?你们竟然想弄死她?”瞟了一眼牢中那对兄妹,宁龙的目光更加的冷。

“她,她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带宁龙进门的女狱卒,对着宁龙说:“你是哪府的?到底想干什么?”刚才她没问清门口当值关乎这人的身份,但既然他敢打狱差,想来定也非凡凡之人。

“叫你们牢头过来。”

“你想干什么?”

宁龙用眼睛逐一扫射所有人,他当然清楚这些狱卒敢带着其他犯人打杀,甚至还有更严重的行为那怕不是上头的吩咐,也必定得了上司的默许的,他既然想管这事,也定要找到能决定之人,“或是找你们牢头过来,或是要我直接见你们府尹大人?”

“这,这……”

“快去,找牢头过来。”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人他们打不过啊。那怕再来几个,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

“妹妹,是我啊,哥哥。”

“哥,哥哥?……”吐字有些模糊,在墙角萎缩成一团的女孩慢慢转过脸来,隔着散落的头发看向来人,声音是很熟,是好几月未闻及的声音,但这样子,“哥,真是你吗?哥,……”

“妹妹。”两人抱在了一起,痛哭不已。

“哥啊,我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了。”咳,咳咳……

怀中的瘦弱身子,此刻颤抖如风中轻柳,那张脸,陈和发一见,更是惊愕大喊,“你怎么了,妹妹?”

冬暖见外面瞬间被宁龙镇住了,正想看看牢里的情况,一听陈和发这一喊,马上也发现不妙,跑了进去,虽然这牢里阴暗不见日光,但此刻她也是发现陈和妙嘴里咳出了血……

“快,别摇她,让她靠着墙。”

哦哦,陈和发颤抖着双手,在冬暖帮助下,轻扶着妹妹倚靠着妹妹,但双手还是被妹妹捉在手里,想来她很不安,怕难得一见的哥哥一眨眼便又消失了。

“哥,我没事,没……”

冬暖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哥没事,倒是你,哪儿不舒服吗?”

“对,妹妹,告诉哥哥,哪里痛?”压制着自己的害怕,陈和发轻声问她,眼睛也在她周身上下看。若是没有这长长的秀发垂着,他妹妹这样子……

“是咬到舌头了吧?你张开嘴,让我瞧一瞧,可别咬狠了。”冬暖一见这样子,再想想刚才的情景,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咳,“不小心咬到了,不痛的。哥,你怎么来看我了?还有他们……”说完,瞧瞧冬暖,感觉就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啊,好漂亮好漂亮的,那哥哥,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还有外面那人……

陈和发用手抹了抹妹妹嘴角的血水,也觉得这舌伤应该不重,而她妹妹身上,自己就算不能检查也清楚,一定伤痕累累,但这会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看向冬暖,不知能不能跟自己的妹妹提。

冬暖眼底一酸,立刻对这陈和发的妹妹有了好感,那怕她自己再痛再害怕,她都知道安慰自己的哥哥,而不是嗷着叫着要哥哥怎么样怎么样。人在害怕之下,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内心。“我是宁王府的,你听过吗?”

冬暖的声音柔柔的,让人听起来很温暖,陈和妙咽了咽嘴里的血腥气,“宁王府?”然后转头看向哥哥,“哥你在宁王府?”

陈和发点头,“是,哥是让宁王府救了,所以……”

“救了?哥,你发生什么事了?”陈和妙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她已经在这牢里等死,如果哥也出事,那地下的爹娘如何能瞑目啊?

冬暖继续拍拍她,“你哥啊,只是累倒在我们府前,让门伯看到,扶进府里,也让大夫给看了,你放心吧。”

“是,就是这样子的,妹妹你别担心我。我就怕你……”

陈和妙扯出一抹笑,“谢谢这位姑娘,谢谢宁王府救了我哥,可惜……若有下辈子,和妙一定报答你们。”

“别说这样的话,你犯的又不是杀人越货,如何就谈死了呢?”

“对啊,妹妹,哥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不能再,再……”不能再想不开了,虽然他自己也曾经如此绝望,想一死了之。

“哥……”

外面一阵脚步声,随即是刚才去找牢头的狱卒,带着一位瘦干男子走了进来,看面容极凶恶,陈和妙不由得又是一阵颤抖,冬暖搂着她,想着只能一会看情形,再帮这位姑娘在里面套换身新的衣服御寒了。

……

“宁王府宁龙宁总管?”坐在椅子上,架着腿的牢头扯动着嘴角,看着宁龙。

宁龙一掀衣袍,坐在他对面,“是,曾总牢头有礼了。”

呵,曾总牢头嘴角继续扯了扯,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想不到这女牢,宁总管也有兴趣?”

宁龙也不废话,反手指着牢里陈姓兄妹,“这女子只是得罪了章公子,如何便成了重犯了?且还差点死在这……”

“哦,有这种事吗?我可还未曾知晓。”看了看周围一眼,又把目光移了回来,“宁总管,是想管我们牢里的事?”

宁龙一抱拳,“不敢,只是讨教一二。我只知我皇仁政,曾亲口令刑部对狱囚制定“恤囚”制度,想来牢头比宁某更清楚才是。”

呵,总牢头笑了笑,也双手抱拳,“万岁爱民如子,对犯人亦行仁善,曾某从不敢逾越半分。只是,……”曾总牢头手一指,“宁总管与这陈家兄妹有亲?”

宁龙摇头,“无亲无故。”

哦?“无亲无故?”

宁龙点头,“是无亲无故,宁某今日只来探监。”

曾总牢头一皱眉,有些不太耐烦了,“宁总管此行代表宁王府?”

宁龙没有犹豫,轻点了一下头,“我的确受小王爷之命,带这陈和发来探望他的妹妹。”

代表宁王府?难道……宁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都没有重惩宁王爷,虽说是削了他的实权,但却依然保留着他的头衔,为什么?一般百姓不懂,但身为这京都总牢头却不能同样糊涂。那是因为宁王爷背后还有势力,皇上可借名头制压他,却不敢真正杀了他。而现在,这当家的小王爷虽然从商,但却也是财源滚滚。更听闻,皇上竟然亲自下旨赐婚,且对方还是位郡主,虽然他也不曾听说有‘凤素郡主’这么一个人。但至少说明,皇上依然看重宁王府,无论是什么原因,单从宁玉进出皇宫次数来说,就不得不令人重视。或是说,宁王府想借此事找章府,甚至是章贵妃的麻烦?

“说吧,宁总管想怎么做。”

宁龙笑了笑,再次抱拳,“曾总牢头客气了,我们宁王府不敢在这里放肆。只是我们小王爷说了,我们宁王府只是恰巧救了这陈和发一命,恰巧给他一个住所而已。至于其他,他要告状也好,他妹妹这案子要开审也罢,就看证据,还有府尹大人的裁判了。相信,在爱民如子的天子脚下,不会出现冤案才对。”这话自然不是宁玉说的,但宁龙相信,既然风锦是这么一个意思,那小王爷自然也不例外。此刻摆出小王爷,不过是减少这些人的碎嘴罢了。

恰巧?这无事谁愿意惹上一身骚呢?曾总牢头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我听不太懂宁总管的意思,但曾某还是明白这案情啊,是非啊,都与我们这监狱没有关系,我们的职责只是看管好犯人,管都好犯人。只要这陈和妙遵守牢里的规矩,我们这些狱卒自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宁龙一听,遂站起身,“感谢曾总牢头如此大义。”

“客气,那宁总管还要呆一会,或是让曾某送你出去呢?”

“曾总牢头有事请忙,宁龙还需要两刻钟时间,请曾总牢头通融一二,多谢。”遂又从随身携带的大食盒里提出一个不小的包袱,以及一个盒子,“这是我们宁王府刚出的香肠,请总牢头跟各位品尝,以及为刚才伤了各位兄弟赔礼。”说完,向着眼前众位揖了一礼。

曾总牢看看宁龙,再看看桌上一大一小两样礼物,点头笑了笑,“那就多谢宁总管了。”示意手下收了起来,然后给女牢头示意一下,便走人。这人啊,该软就得软,该硬就得硬,宁龙如此,他也如此。宁章两府要斗就让他们斗,他只需要坐等渔利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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