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拐到床上亲得七荤八素时,温谨兀自点点头,确实是想的。
怪不得他们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同样也适用于她。
风流过头的后果便是温谨又推迟了一天回上海的时间,她上司怀疑她是在借公徇私,下令让她再不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
温谨拿起手机在江时景面前晃晃,扒开他缠在腰上的手,“看见没,再不回去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江时景又从背后抱上她,“没关系,我养你。”
温谨睨他一眼,“别。”
好不容易勤快几年,她不想轻轻松松就被他勾起骨子里的懒惰因子。
两个月后,厕所。
温谨看着手中白色塑料棒的两条杠欲哭无泪,日了狗了?
晨起上班时找牙膏,打开镜子后面的储物柜看到满满当当的卫生巾温谨恍惚想起自己的大姨妈似乎有段时间没造访她,下了班便去买了验孕棒。
眼下结果已经出来。
怎么就这么巧呢?当时事后为防止这事儿她还特意吃了紧急避孕药,难道药过期了?
再怎么样也得通知某个人。
重逢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微妙的状态,她说让他做炮友吧,他总装作听不见,其他的,他也不提,倒是老说要飞来上海找她,温谨以公务繁忙养活自己为由全推了。
温谨琢磨琢磨,回过味来,难道他就在等她这么一天?
摔桌!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么?!
“姓江的,我怀孕了。”温谨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刚入口想起肚子里还住了个小东西,便全倒了换成牛奶。她现在是孕妇,不能动怒,给他打电话前温谨几次三番提醒自己,结果一开口还是收不住。
江时景正在加班,手中正签字的钢笔不受控住拉出长长一笔,他瞥了眼,直接丢开文件,语气不温不淡,“是么?恭喜。” ???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温谨被他的语气激到,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老子最近就跟你睡过觉,你不负责谁负责!”
吼完这句话,温谨意识到什么叫言多必失。她上套了,上得彻彻底底,她开始相信一孕傻三年这句话。
没记错的话,当初似乎是她以成年人的身份同江时景说**好你情我愿各不相欠的,如今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
他可不就在等她这一天和这句话么?每天晨昏定省问候早晚安,掐点打电话聊天打屁,隔三差五邮寄小礼物和吃食,为的不就是她主动开口么?
那边江时景面上早已漾开笑意,声音清清朗朗,恰如窗外皎月,“温谨,我负责,我娶你。”
冷静下来,温谨开始盘算,“你凭啥娶我?”
“你要什么?”
“燕西华府的房子。”
“给你。”
“银行卡。”
“给你。”
“你的全部财产。”
“都给你。”
“如果我和你妈……不对,你爸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温谨,我爸会游泳。”
“我和程欢颜还有秦诺谁好看?”
“你。”
“你能为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么?”
“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最后,温谨轻声问,“你爱我么?”
他答,“我爱你。”
“有生之年,我只爱你。”
******
温谨发出自己要结婚的喜讯时,众人皆惊,不是好几年没谈恋爱了么?怎么一来就是结婚?
“对象是江时景。”
“……”
意外转为平淡,陈卓带头祝福了他们,随后便是一片贺喜声,恭喜他们成为高中同学里目前唯一一对喜结连理的倒霉蛋儿。
江与夏和谢铭对此毫不意外,温谨私下去问,江与夏摸着她的肚子有些好奇,“几个月了?”
“两月多,说嘛?为啥你一点都不惊讶?”
江与夏叹口气,“当时你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我就想,你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以她的性格,若是不爱,又怎么愿意将就。
温谨对她的答案不满意,怎么老搞得她像倒贴的那个,便又去烦谢铭,“你说说。”
“你还记得你在长乐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事么?”
“……”
她拒绝跟他们交流,塑料姐妹情,到此结束了。
******
温谨肚子月份还小,不急着休产假,便每天还在照常上班。江时景倒是想让她休息,但她不乐意,他也只能纵着,每天下午准时准点往他们办公室送甜品奶茶。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的同事少不得要帮她分担许多琐事。
两礼拜之后,覃蔚摸摸自己张了一圈肥膘的腰,苦着脸求温谨,“温谨姐,你能不能让江先生以后不要在送这些高热量的东西了。”
温谨收起手里文件递给她,眼神微凉,“你别吃不就行了。”
吃了她的人的的东西还好意思提要求。
后来温谨被调到北京的分部,覃蔚空闲下来便常常望着温谨原来的办公室发呆,肚子上的肉早就不在了,手摸上去空空的,舌尖却有些想念从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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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江城举办,温谨想在肚子大起来之前赶紧把这事办了,否则之后生娃带娃减肥有得耗,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产后身材恢复不了,江时景嫌不嫌弃事小,反正他的钱都已经归她,她穿不上好看的裙子问题才大。
定下婚期,确定好宴客名单,温谨在请伴郎伴娘这事上犯了难。
“你肯定要请许宴臣当伴郎的吧?”温谨枕在他腿上看手里的名单。
“那我肯定要请与夏、安然、伊伊、温软还有我的小覃蔚当伴娘的吧。”她叹口气,好似真的颇为惆怅,“你看就算我把谢铭和温恪拉过来凑数,你还差两个伴郎呢。”
喜事都讲究成双成对,伴郎伴娘自是不能例外。
江时景抚着她的长发,眸光温柔地注视她,“陈卓算一个,还一个嘛……”
江时景眼中露出丝笑意,“就余洋吧。”
“……”
得,这人比她更唯恐天下不乱。她想看许宴臣和江与夏的好戏,他直接把余洋找来想看她的好戏。
******
婚礼那天,秦诺也来了。
温谨一袭盛装白色婚纱,挽着江时景的手,辉煌的殿堂里,一双璧人格外登对。
敬酒时,温谨余光瞥到混在亲友席中的秦诺颇为诧异,她没给她写过请帖啊。
事情早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再执着也无用,但温谨还是不想与秦诺对上,谁知道她会不会找不痛快。
酒敬到一半,温谨有些吃不住,一个身体里两个人怪娇贵的,众人都体谅她,便让她休息去了。
温谨懒懒倚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门被轻轻推开,她颇为无奈地睁眼,以为会是秦诺,没想到是温恪。
他在她面前屈膝蹲下,眼角染上绯红的酒气。
“你怎么喝这么多?你傻呀,他们灌你你就拿谢铭许宴臣余洋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挡酒啊。”温谨有些心疼他,想要起身给他倒水,被温恪按在椅子上。
他牵着她的手,目光有些散,努力想看清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如同她在隔岸的灌丛中被雾笼住,任他怎么呼喊她也听不见。
“姐,你以后会一直开心吗?”
温谨早就换下婚纱,现在着了一身朱红旗袍,一双秀美的腿裸露在外,温恪将脸贴在她膝上,冰冰凉凉的,心头灼热的疼得到缓解。
温谨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认真便也正色答他,“我不能保证啊,最起码现在是开心的,以后应该也会吧,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再不行,我还有你们对吧?”
她摸摸他的头,总觉得今天温恪说不上来的奇怪。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贴在他耳侧,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温恪闭上眼,舌尖有些发苦,是啊,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喜欢到一个不值钱的镯子可以反复拿去清洗镀金一戴数年。
“如果你以后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温谨眼眸弯弯笑着看他,以为他太过不舍,“好。”
那天她之后没再见到秦诺,倒是许久之后她和江时景去逛街无意中碰见了。
秦诺脚步匆匆,与他们相遇冷脸点个头,便疾步走了,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赶她。
没一会儿,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追过来,嘴里大喊着,“诺诺,你等等我。”
温谨好奇心突起,便和江时景在原地看了会,眼前没了人影才道,“刚刚那个小朋友我怎么觉得看起来跟温恪差不多大?”
江时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顶多二十。”
静默几秒,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而去。
……
“哎,以后我们小孩叫什么啊?”
“江慕玟、江慕瑾。”
“姓江的你不是吧,肚子里这个还没出来,你就谋划好下一个了?”
江时景不解释,揽着她的手紧了紧,“走吧,回家吧。”
落日下,远去的行人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闪闪发亮,光彩夺目。
黄粱一梦十五年,喜欢和爱,都从你身上学会。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示这个作话会有点长,里面说了微博的抽奖,小可爱可直接自行寻找;另外本章留评送红包~)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这里,首先都感谢。
感谢自己写完了,感谢你们看完了,感谢一路陪伴。
然后是抱歉,抱歉一直更得很慢,抱歉这个故事写得不好(甚至可以说差),有很多原因,但我还是很喜欢它。
这大概是我能送给十九岁的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提前祝后天的自己生日快乐。
里面所有的不好和伤心都是关于我自己的,包括那些发生过的或者没发生过的,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是送给温谨、江时景还有你们的,如果让你们看得很生气或者很难受甚至不喜欢我都接受,只能对你们抱歉。
祝福所有的宝贝都可以放下所有无关紧要的人,让他们永远留在遥不可及的风景里,这本当做纪念,人生总要充满仪式感的嘛,以后就只想专心写小甜饼啦。
有机会的话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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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所在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更靠近你。”
——《艺伎回忆录》
校园十大歌手上的惊鸿一嗓,林玖一夜成名,走红乐坛。
网友:颜正腰细腿长唱歌还那么好听,对不起,在下先舔为敬。
人红是非多,抹黑铺垫盖地而来,短短半年,她从神坛跌落。
网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后来一切水落石出,周牧牧气愤骂道,“一群墙头草,随风倒!”
林玖勾了勾唇,面容姣好,眼下泪痣似笔点朱砂,“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他而已,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剧场:
见到傅泽越的第一眼,林玖脑袋空空,只剩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好帅,想上。
她为这个想法奋斗了十年。
再一次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之前,林玖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
她错了,她有罪,她忏悔。
傅泽越轻轻抚过她耳蜗,呵出一口热气,“晚了。”
欠你的十年,我用余生作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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