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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非相之窑变 > 第一六五章 初见
 
  郑誉连扶着逝尘出了门并站在门口,文清禾从仆人手中接过灯笼,也不多说什么就进了门,江艽紧随其后,文泽荣正要抬步进去,许令仪阻止道:“他二人进去即可,我们在外等着便是!”

  程冬立即接道:“就是,别总是瞎凑热闹!”

  文泽荣抿嘴,嘟哝道:“好,就我没眼色行了吧!”

  文清禾举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这个房间中的一切陈设还是老样子,只是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堆放着很对东西,文清禾打着灯笼绕着这一堆东西转了一圈,正要凑近细看时,忽然眼前一亮!

  她四顾看去,才知原是江艽点亮了房中的烛火,他一边收回火折子,一边幽幽道:“灯笼是用来照路的,想要看清室内的东西,还是需要点烛火!”

  文清禾听了后忍不住打一个冷颤,道:“你可以...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本来这房间就阴冷...”说着伸手摸了摸胳膊,转身继续看这房间中到底锁了什么东西。

  这一转身,她便呆立在原地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应了半天,直到江艽上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文清禾身上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继续盯着眼前的东西,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想江艽发问,喃喃道:“织布机?!这是织布机!”

  江艽目光深邃,在晦明摇曳的烛火下看不出情绪的悲喜,他看着眼前两台蒙尘已久的织布机,淡淡回应文清禾:“这...确是织机!”

  文清禾兴奋的转过身抓紧江艽的胳膊,激动地说:“我没有猜错,逝尘姐姐有可能真的就是心儿!”

  江艽俊眉微蹙,疑惑道:“什么?”

  文清禾:“这就是我的发现,我假设逝尘就是心儿,于是便在她面前提了陆大哥和闵大哥的名字,她有了应激反应,所以我肯定郑大哥定然隐瞒了很多事情!如今又在这里看到了织布机,要知道心儿的缂丝之艺曾经缂丝缂丝驰名定州的!”

  江艽听不懂她话中夹杂着的许多比较具有较强现代表达方式的话语,但她的意思江艽是明白的:“你的意思我懂,但如今寻常百姓家中有织布机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这哪里值得你高兴?”

  文清禾:“可是普通人家的织布机不可能就这样长年被锁在房中吧!”说着伸出食指在织布机的木架上轻轻抹了一下,在指尖上留下了非常厚的一层灰黑的尘土。

  “更何况,郑大哥确也要跟我们说些事情的,兴许就与逝尘姐姐有关!”

  文清禾说完将披在身上的江艽外衣取下来递给他,并道:“我不冷了,你穿上吧!”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江艽也不多说什么,接过衣服便立即穿在了身上,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几人站在门外等候,郑誉连因逝尘受不了扑面而来的尘土味儿,扶着她回了房间,许令仪见文清禾出来,上前一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房间竟然锁着两台织布机!”文清禾随口答道。

  许令仪:“我没有在问这个?郑大哥为何说你对这间房子很是感兴趣?”

  文清禾只得凑近他,轻声解释道:“我就是好奇心太重,之前偷偷趴在这房间窗前朝里看过,不料被郑大哥看到了!”

  文清禾说完许令仪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只听身侧的江艽幽幽笑道:“我果然没有说错!”

  文清禾坏笑道:“我也没白趴是不是!”

  几人回到房间里,见逝尘已经休息,郑誉连便带着他们来到北侧的那间挂满画的房中。

  一进门,除了文清禾之外,其他人皆被房间中挂着铺着的画震撼到,张开的嘴巴没有合上过,都在心里默默的称赞郑誉连独妙高超的作画技巧。

  好在房间比较大,四处有闲散着的椅子,文泽荣跑了好几遍将她们放置在桌前后,众人随意落座,文清禾开门见山问道:“郑大哥,你与逝尘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郑誉连浅笑道:“是多年前在一次春游中认识的!”

  其实文清禾知道,当郑誉连一开始告知他们逝尘之前是一位官妓时,她就已经知道逝尘的名字并非真的就叫逝尘。

  那次春游郑誉连记得很清楚,那时他刚考中进士后不久,随着同科的几位进士刚参加完琼林苑,自皇城出来后就被一位同窗拽着去参加副宰相的家宴,一起被拽去的,还有许泊文。

  那时候两人正值年少,意气风发,是副宰相宴席上众多新人中最为瞩目的两位少年郎,但两人行事低调,小心行事,一路察言观色,算是没有得罪其中的任何一位官员。

  也不能说是得罪,至少没有对赴宴的任何一位官员显示出友好或者敌意的意思,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赴宴,平平淡淡的退出。

  只是对于郑誉连来说,这平平淡淡的过程中,也夹杂着短暂但难忘的悸动!

  就是在这场宴会上,他第一次见到逝尘。

  逝尘是赴宴的一位官员带来的随行歌姬,酒至酣处,所有人都已相识,便需要些许舞乐助兴,逝尘坐在众人围坐后形成的圆心内,抱琴弹唱小曲儿。

  郑誉连坐在圆外角落处看着逝尘的侧脸,即便她唱歌的声调略显生涩,但依旧不影响她的一弹一唱的倾城姿。

  郑誉连忘记了喝酒,那一刻他觉得这方天地间,只剩他与逝尘二人,再无其他,他就那样举杯呆看了许久,反应过来时逝尘已经退出,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心在毫无规律的乱跳着。

  许泊文坐在一侧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他笑着戳了戳郑誉连:“你方才看那姑娘的神情,可比他们痴迷多了!”说着指了指周围坐着的其他人,然后继续道:“你可从未这样过!”

  郑誉连为了掩饰尴尬,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一边揪着吃,一边问:“我从未哪样?”

  许泊文浅笑:“从未这样痴望过哪一位女子!”

  郑誉连说完坦然道:“今日我便像许兄坦白了,我喜欢方才那位弹唱的女子!”

  许泊文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道:“但愿你有始有终,不做负心人!”

  郑誉连举杯仰头将一杯酒灌入喉中,吞下后他眼神迷离的看着门口,认真笑道:“我从不是负心人!”

  宴席散尽后,郑誉连经过多方打听都未打听到那姑娘的名字,更别说其他的消息,最后还是史馆的一位官员主动告诉他那姑娘名字叫逝尘,是一位官妓。

  再后来,郑誉连在其他宴席上也看到过逝尘的身影,但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与她打招呼聊天,直到有一次,他闲暇之余上街与几位友人短聚时,在路上遇到了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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