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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69踏上征途
 
两日后。

富荣牵着马车,拱手拜别了安若轩,与一直很是疲倦的杜鹃和重伤未愈的魏邱一同上路了。

出了异国边塞,富荣将马车拐上山间的小径,此时两国交战,大路上皆是逃难的灾民和四处调兵的将士,小径道路崎岖,却也是最为安全的。

同时,富荣知晓,安若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轻易就将他们放走,定然会派人跟着他们,起先富荣倒是想一路甩掉他们,后来一想,若一出来就急着甩掉他们定然会招惹安若轩的怀疑,于是他就安心的上路了,只是越是往西北的方向走,山路之上越是崎岖不堪,坑洼不断,又因为积雪累计,马车极难行走,马车内两个病号可算是受尽了委屈。

这一日,夜里。

富荣将车拴在了一处山坳里,便抱来了木柴开始生活。

杜鹃在一旁照顾着魏邱,时而抬头与富荣说着话,“相公,我们这是要去何处?”杜鹃问道。

富荣在一旁弯腰生火,不时抬起头来看着杜鹃,笑着道,“回清月老家。”

“……那里可还安全?”

“自是安全的,早已经叫王爷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回去就是。”

杜鹃低头擦拭完魏邱伤口上的血迹,又撤出早备好的布带,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王爷也去么?”

富荣笑着道,“我倒是不希望他去,不然又多了一个与我抢媳妇的人。”

杜鹃一怔,低头笑着,“相公何时也会说笑了。”

富荣那边生好了火,坐起身来,“哈哈”大笑着,“日后不再藏着了,你该知晓我不是那等没趣的人。”

杜鹃也跟着甜甜的笑着,将魏邱的伤口包扎好,又抱过来棉被将他盖好,才提着裙子走到富荣跟前,挨着他坐下,伸出手靠近火堆,“这里真冷。”

富荣也伸出手去,将杜鹃的手护在怀里,搓了搓,又放到嘴边吹着气,“可缓和些了?异国的确很冷,比咱们清月老家还要冷,等过了这边塞的地界,我们就直接往西北走,再过一片树林就到了家乡,估计那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河水融化,定然不冷了,只是苦了这一路上颠簸。”

杜鹃轻轻的依靠在他怀中,低语道,“只要与你在一起,多冷都没关系。”

富荣低头,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轻声道,“忍一忍,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你要时刻跟在我身边才行。”富荣想到杜鹃只剩下十年的寿命,心底莫名的恐慌着,十年,短短十年,似乎对她太过残忍了。

“我真的只能再活十年么?”杜鹃问道。

“不会的,定然是很多个十年。不要当真,只是毒性入骨,身子会弱了些。”富荣编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安慰着她。

杜鹃轻轻点头,看着隔着火堆睡得很是舒服的魏邱,“魏邱的师父去了何处,魏邱跟着我们会受苦的。”

富荣亦是回头,看着魏邱因为暖和了身子而开始红润的脸颊,笑着道,“他的师父与他的师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咱们晚辈不好过问,我只知道龚真人定然是去做大事了,他的几个徒弟背叛师门一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还有老将军那边也将他蒙蔽,势必会讨回个公道来,魏邱的伤势很重,几日来睡了醒醒了睡,期间也不过睁开眼看看四周问问到了哪里,估计这段时间是要跟在我们是身边受苦了。”

“哎……”杜鹃微微叹息,满是惆怅的紧紧的靠在富荣的怀中,寻找一丝温度,似乎大病初愈之后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冷袭来,叫她素手无策呢。

“叹什么气?”富荣问道。

“我,担心大凌的家人。”

“放心,大哥和嫂子定然会没事,姑且还找不到她们,爹和娘也在赶去老家的途中,身边有王爷保护,咱们放心便是。”

“王爷的妻妾都不见了,王爷孤苦无依,竟然还跟着咱们去清月,会不会叫大凌的百姓辱骂?”

“呵呵……”富荣低声笑着,“不会,他其实就是清月人。不过,只有我与他才知晓……”

“当真?”杜鹃惊异。

“是。苏秋夜的家父是清月的国舅爷,后来因为他父亲的妾室投靠了大凌,他的爹爹当年因为皇帝残暴掌权将他放逐,他迫不得已便跟着那妾室逃到了大凌谋得一官,再后来,他的爹爹病去,那妾室膝下无子便将苏秋夜当做自己的儿子,再后来,大凌先皇为了拉拢后来拥护他皇位的几位故去的官员,便将苏家定位王爵,所以苏秋夜是王爷,其实他是清月人,并且是地地道道的国亲。”

杜鹃听得懵懵懂懂,大凌没有清月那般多的规矩,定然在任何事情上也都没有个人伦之说,在她看来,苏秋夜这个王爷当真是来的有些蹊跷了,不过,苏秋夜同时也是清月的国亲,身份高贵,那是更改不了的。

“相公,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她……”

富荣一怔,知晓杜鹃仍在担心还在大凌率军杀敌的宁若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那宁若晴与富荣成亲一年之多,成亲之前两人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如此就这样一走白了,杜鹃总会觉得心底欠缺了什么。

“无妨,大凌不是咱们的家,我已经偿还了两年之多,更何况当初将我拉过大凌,宁若晴用尽了手段,这两年她依旧不知悔改,我一忍再忍,尽管看在当年的情分之上,也该偿还够了,如今她还伤了你……”

富荣话语一顿,自知这样的自己确实有些心胸狭窄,忘恩负义,可,杜鹃又何尝不是他的妻,当初是杜鹃先进门,他为了偿还宁若晴的救命之恩与她父皇的知遇之恩一再退让,委屈了无辜的杜鹃,这些又如何偿还?

杜鹃不再言语,依旧缩在富荣怀中,看着面前烘烤的暖融融的火焰,时而担忧着失踪的张氏和富贵而心慌,时而又在期盼着早日回到家乡后的安定而欢喜。

忽而,杜鹃祈求的扯着富荣的衣衫道,“不如,帮一帮她,女人很苦。她竟然还相信了一个那等小人,怕是知晓之后会很伤心的,富荣,不如帮帮她。”

富荣有些无奈的看着依旧心地善良的杜鹃,许久之后才点头,“好,我会书信告之她段固然的事情叫她防备,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咱们能操心的,目前来看咱们要安全回清月才是真。”

“恩!”杜鹃目光灼灼,对他微微点头。

此时,“咳咳……”魏邱那边传来一声闷咳。

富荣起身,“你醒了?”

魏邱缓缓睁眼,狐疑的看着富荣,恍惚了片刻才道,“到了哪里?”

“才过异国边塞,感觉如何?”

“水!”魏邱哑着脖子道。

富荣提过来水囊要喂他喝水,魏邱却挣扎着自己起身,“我自己来。”

“哎,小心扯动伤口。”杜鹃焦急的跑来。

魏邱执意自己动手,不顾担忧的杜鹃,仰头灌了几口,瞬间凉爽传来,驱散了魏邱浑身上下的困意,那伤口似乎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了,当时因为逞能没有包扎,后来又被囚禁地牢,伤口感染发炎恶化,若不是安若轩叫御医诊治,魏邱的小命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今有点力气,他又开始逞能了起来,“啊,睡的一路,那马车快要把我颠簸的散了身子骨。”

“呵呵……”杜鹃轻声笑着,埋怨道,“还是安生的躺着,再扯坏了伤口,看你还有几条命能死撑着。”

“嘿嘿!”魏邱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们要多久到清月?”。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会到,你已经等不及了?”富荣收拾好水囊,又拉过杜鹃护在怀中,看着面容有些清瘦的魏邱,打趣道,“是不是到了清月,你魏兄弟的骨头能被那马车颠簸散,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再重新组合起来才行!”

“呵呵!”杜鹃跟着抿嘴低笑。

魏邱却是一愣,顿了片刻才道,“依照面相来看,富将军的确不像那冷漠无言之人,不想憋闷了两年之多,现在终于露出原形,真叫我们不适应。”

“呵呵……”富荣亦是无奈的跟着低声笑着,从一旁的火堆里翻出来一根红薯,“吃吧。”

魏邱皱着眉看着那糊黑的红薯,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哎,亏你还做了这么久的将军,行军打仗之时该学一学如何填饱肚子的技能,这都糊了,如何吃?”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富荣冷哼。

魏邱无奈叹气,“哎,命苦哦,我师父为何就将我托付给你们二人了,恐怕还没到清月,就被你们饿死了。”

“哈哈……”

杜鹃憋不住一乐,顿时三人齐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在树林内传递着,扩过那一片片干枯的树叶和一根根枯枝,最后落尽远处的一处溪水之内,那笑声似乎也传递给了喝斥里嬉闹的鱼儿,一路蹦跳着跟着溪水大笑。

一时间,欢乐传递了正片树林,风声也跟着摇摆了起来,奏着和谐的乐章。

“那……安若轩当真就这样放我们走了?”魏邱低声问道,不时将目光略向四周,探寻有无跟随。

富荣对着他轻轻点头,告之却有人跟着,莫要声张,嘴上却道,“如何不放我们走,我与太子殿下达成协议,回去后定然不会顾及他异国之事,只消管我们清月的事便可,只怕目前安若轩也无暇顾及咱们的事,如今异国境内也不再太平了。”

“是呀,那太师如此胆大,想必背后势力不小,本以为异国国泰民安,当属当今天下最为安定的一国,谁知同样暗藏着杀机啊,希望那太师不要得逞才是,你说那地图会不会是真的?我也在想我师父当时交付给我的宝图是不是真的,可惜没有机会问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何处。”

“放心吧,魏兄,龚真人武艺高强,定然无事,想必龚真人的大师兄也会暗中帮助的吧,如今应该在异国处理你那几个师兄的事情。”

魏邱有些无力的点头,“是呀,背叛师门,哎……师父会杀了他们也说不定,师父最痛恨背叛。”

“……”杜鹃盯着两人左看一阵右看一阵,最后无奈的叹息,“恐怕这一路上我是最无聊的一个了。”

“怎么?”富荣担忧的看着她,“不舒服?”

杜鹃摇头,“你们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懂,又插不上话。”

“哎,女人啊,只管相夫教子,知晓那么多做什么。”魏邱靠在棉被上,仰头望天,训斥着杜鹃。

“好呀,那日后你换药的事情就交给我相公来做,你吃饭喝水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只管照看我相公,如何?”

魏邱一怔,顿时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杜鹃,“你,你这是谋害忠良,你这是,你这是……”

“我这是相夫教子,你又不是我的夫,也不是我的……子……”

“哈哈哈哈……”富荣突然大笑。接话道,“魏邱是想改了名姓,做我们的……子……么?哈哈哈哈……”

魏邱气憋,抿了抿嘴,冷哼一声,自嘲的也跟着笑了两声,“哼,懒得与你这对夫妻较真,睡觉!”

“呵呵……”杜鹃与富荣相视而笑,互为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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