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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文学 > 重生嫁给黑莲花 > 第315章 前头大杀四方,咱们也该清清后路
 
  莫辞当时只顾念着江予初的安危,下手也没个轻重的,莫学恩醒来已是送嫁的路上了。
  也有传言说是大内怕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有意让她昏沉着上了轿。
  落葵众人受了重罚不便陪嫁,所以她醒来时,周边全是陌生脸。
  莫学恩急急地问了落葵几人的去向,所幸没有性命之忧。
  她松下心弦,开始回想昨儿发生的事。
  是常日最敬重的皇叔敲晕她,那应该也是皇叔着人送她回宫。
  莫学恩禁不住又恼了。
  这都是什么叔!
  自己好心去提醒他,他倒好,一心就惦记着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这一时,莫学恩又忽而想起沈格桑来。
  还说要趁自己离开前让她如愿呢。
  皇叔也是。
  常日看着挺机灵的,不承想竟这么不明是非!
  一心深情,竟白白便宜了那个女人!
  莫学恩生了好一阵子的闷气。
  缓了缓情绪又问沈格桑可曾来送了亲。
  丫鬟支支吾吾了好久,见主子又有些动了怒才颤颤地说:“沈四姑娘没了。”
  莫学恩追问。
  丫鬟道:“沈四姑娘不慎被歹人捉了去,被衣衫不整地扔在闹市,沈候去看时,已经没气儿了。”
  莫学恩惊呆了:“什么叫‘被歹人捉了去’,什么叫‘衣冠不整地扔’?”
  丫鬟见实在瞒不过去就说了实话。
  无非就是沈四姑娘是如何的一身吻痕、抓印。
  衣裳、发髻是被撕得如何破烂。
  下身淌了多少血迹斑斑。
  那丫鬟还没说完,莫学恩只觉呼吸骤停,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
  ——光是听着只言片语,便觉着是多么惨绝人寰,多么令人发指。
  那当事者受罪之时,又是何其可怖?
  沈格桑素来生活艰难,如今好容易得了皇祖母的高看一眼,见了些好势头,竟又遭了这等塌天大祸。
  莫学恩大抵理了理思绪。
  夜里的烟都虽说不算极其太平,但也不至于乱到这个地步罢?
  昨儿沈格桑可是只身去了江予初那头。
  莫不是,不慎撞了正怀,反被江予初和那“奸夫”灭口?
  思及至此,莫学恩又气又怕。
  当即就喊着要回烟都替她申冤。
  送亲使者哪里会依她,只说沈四姑娘是意外身亡,又训斥了方才回话的丫鬟。
  气得莫学恩只能恨声连骂“杀人犯”。
  ……
  话说璟王府。
  还不曾见亮,江予初就轻轻起身,利落地着了男装。
  出门前望见莫辞安定的睡容,一心决意的她又忽而泛了些酸楚。
  她以为他昨夜会缠着她说许多话,甚至还有些怕他忽而反悔不准她去。
  没承想,等郎中走了以后,他却是出奇的安静。
  默默为她备了衣物,备了干粮。
  而后去外头向值守的护卫交待了些什么。
  回来时又默默往她包袱里塞了些创伤药。
  直到夜静入眠。
  全程连一句“诸事小心”之类的话都不曾说过。
  她以为他今晨又会抱着她哭唧唧,会送她出城追出百里。
  她还想着,倘若他真这般,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
  到头来。
  竟是自己多想了。
  她知道他是在装睡。
  只是没想到他竟也有待自己这么决意,这么分毫不动的时候。
  从前总觉得他烦。
  原来不烦的时候竟还空落落起来。
  江予初望着他背影浮了个浅笑,转身捞起包袱甩上肩。
  也罢。
  两面相对也不过是伤离痛意。
  这样。
  也好。
  房门一阖。
  他眼梢索索溢出两行晶亮酸楚,哒哒落在枕上。
  咬肌微动,内里是他握得几近嵌进肉里的隐忍。
  月色清浅,府院后门轻阖,星月阁房门随之打开。
  一袭意气风发的人马驰骋,不见身后望眼欲穿的深意。
  王知牧徐徐走来,从后门逐渐收了眼光,转而望向空落落立在房门前的莫辞:“殿下怎么不去送送?”
  莫辞愣了一下。
  怕泄露阿尧的身份,反被李宣拿捏,他从未向王知牧提过只字片语。
  不是不信他。
  是不信李宣。
  有关她,多一人知晓,就多一份危险。
  哪知王知牧只轻轻笑了声。
  “近两日王妃总是穿男装早出晚归的,殿下却不像从前那样守着,只一味地准备肉干、药物。
  方才我见她拎着包袱上了马。王妃,…不会是去将军那里了罢?”王知牧试探道。
  莫辞堪堪沉下眼光,不过那么半刻功夫,就已将方才所见的柔情蜜意换成了凛凛寒光。
  “其实殿下不必如此,于我,于夏芒,只要你好,我们都没有怨言。”
  王知牧在他身前两步站定,挺正摇杆直凝他:“譬如,如今的殿下再没想过后路,只想放下烟都和王妃去阳城。”
  莫辞定定凝着他。
  这人和夏芒不一样。
  他素来歹心重,又下手狠。
  好在忠心。
  所以,这些年他比照顾自己起居的夏芒还要用得趁手些。
  但也就是因为他歹心重。
  又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把江予初推向险境,不得不防。
  王知牧道:“我知道,王妃因我伤过几次,如今殿下不肯信我。
  但殿下可曾想过,倘若我真想对王妃做些什么,单是殿下再无心争储之事,就足以叫舅爷对她下手。”
  “舅爷有思想,那是因为有仇恨。而我们,只有主子。”王知牧笑道。
  莫辞想了想。
  这倒是了。
  以王知牧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自己的那些想法,但听着李宣找自己盘问的语气,倒不像是王知牧说的。
  在栖枫渡发生的一切,李宣好像也毫不知情。
  思及至此,莫辞也终是敛去阴戾之色,跟着笑了声:“你和夏芒是我最得力的人,不信你们,还能信谁。”
  王知牧轻轻应了声是。
  莫辞往江予初去的那个方向大致看了一眼,“前头大杀四方,咱们也该清清后路了。”
  王知牧道:“沈四姑娘那头已处理干净,断然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莫辞低低嗯了声,随手阖了房门往书房那头走:“沈家那头呢。”
  “沈家就更简单了,左不过是兄弟阋墙,嫡庶之争。”
  王知牧跟在他后头半步笑了笑。
  “不过为免万一,连同上回查出来的沈家爪牙,也一并都打点好了。”
  莫辞道:“她回来之前都要处置干净。”
  “尽快办吧。”莫辞还想说些什么,深深看了王知牧一眼,又只是敛着衣袍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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